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天似乎暗得更沉了。
乌云压城，好像马上就要下雨。
柳香居高临下的看着他，目光逼人。
顾薄言无声的和她对视，像是一场对弈。
“姨母，你恨苏家，我也恨，可是当时的苏安芷何其无辜？”
一句无辜，让柳香的情绪的情绪瞬间失控。
她揪住顾薄言的领子，声色凄厉。
“那时候，年幼的你和楷文不无辜吗？那时候我死在腹中的孩子不无辜吗？”
“我躺在病床上这么多年，我又做错了什么？如果不是楷文一直在我身边，我早就撑不下去了，薄言，你想逼死我吗？”
越说道最后，她的声音越发痛苦低沉。
“扑通”一声，她跪倒在地，死死揪着顾薄言的衣领，泣不成声。
“我没办法接受你这样，薄言，除非，你不认你的父母，也不认我了。”
柳香的声声哭泣声音并不大，却在顾薄言的耳边瞬间炸开。
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么一天，只是没想到来的这样早。
早到让他无力去回答任何问题，无力说出他挣扎许久才确定的答案。
似乎有雨点滴落下来，落在他的眼睫，落在他的鼻尖。
吻过他的痛意，又隐匿于无声处。
……
苏安芷在病房里看着这暗沉沉的天，无端的有些心慌。
她从周念微那里听到消息，今天顾薄言被带着去了墓地。
也就是说，最起码在一个小时之内，顾薄言不会回来。
“门口的保镖我已经安排妥当，你现在离开，就是最好的时机。”
周念微特意来通风报信，看着她那冷艳的脸没有动静，狐疑道。
“你不会是后悔了吧？”
苏安芷将额前的碎发拢在耳朵后，轻笑一声。
“你放心，我没空和你们在这里玩暧昧游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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