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2. 水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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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莘心中哀嚎未出，只觉胸口一痛，视野中的画面便全部倒转，她又被抗了！

跟着白猿再一次在相同的树林中起伏，林莘心中是平静的，她默默忽视胸口的不适，姿势别扭的将锤子别在后腰上，勉强固定后，就双目一闭，决定休养生息。

从林莘现在的角度来看，路上风景依旧没有什么变化，没有新奇感之后，一路上她醒醒睡睡，还是以休息为主，虽然醒的时间不多，还是会感慨怪山上的奇怪虫子好看，感慨白猿的身法轻盈飘逸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林莘又一屁股坐在了之前河岸边熟悉的位置上，白猿还是扔下她就跑，只给她留下一个模糊的背影。

看着远去的白猿，林莘郁闷的揉了揉胸口，从后腰上抽出锤子握在手上，又检查了一遍背包。在确认无误后走到河岸的大石头下，等着再一次落在身后的草鞋。

河水依然汹涌，河中分布着大大小小的黑色礁石，只是不清楚哪一块是玄龟的背甲，林笙背靠大石头，看向露出水面的石块，仔仔细细的分辨着。

那块看上去有点像，形状算圆润，只是纹理看着不清晰。

林笙伸出手，大拇指和食指摩挲这下巴，心里有些不确定，不等她继续确认，草鞋咋呼的声音在身后响起。

林笙惊喜的站起转过身：“草鞋，你能说话了？”

草鞋停在大石头上，并不靠近林笙：“又是白猿！又是白猿！”

“过河了！过河了！”

兴奋的草鞋越过林笙冲到河边，潜在水下的玄龟浮出水面，正是林笙猜的那块黑色石头，玄龟的长尾在水面滑过，荡起阵阵涟漪，推动着巨大的身体靠近了河岸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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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笙再一次登上了玄龟的背甲，不过是自己爬上去的，不再是被甩上去的。

她盘腿坐在龟甲上，回头看了眼距离越来越远的河岸，又扭回头，目光炯炯而无畏。

这一次，她将会清醒的经历这一路的旅程。

从怪山河岸出发，顺流而下的河流两边是险峻而绵长的峡谷，峡谷内河水蜿蜒流淌，肆意的冲刷阻挡的河石和峭壁，抬头向上望去，只能看见头顶的一线天，沉闷而压抑，陡峭的峡谷两侧偶尔会有几棵绿树，天然的绿色总能带来不一样的感受。

林莘看着峭壁上艰难延伸出来的枝丫，心中稍显沉闷的心情得到了疏解，这一路上，除了水就是两侧的崖壁，其他的生物都没见着，连树都是偶尔看见一棵两棵，格外的稀罕。

眼睛得到舒缓的林莘从包里面摸出一颗水玉，完全透明的水玉让她只能能小心翼翼的捧着，免得掉了自己都不知道。

她努力睁大眼睛，想要找出手中水玉的一点点特征，但结果不如人愿，自己依旧只能看见手心的纹路，无法总结出任何水玉的特点。

合上双手的林莘刚想要放弃，准备将手中的透明水玉放进包里。

突然，若有似无的缥缈声息从远处的山峦中传来，悠扬、深邃、神秘。

听到声音的林莘眼前恍惚，好像有人在耳边喃喃低语，又感觉有人抚摸过自己的发顶，而自己虔诚而欣喜，如同承接神灵的恩赐，将手中的宝物送入口中。

喉咙中的凉意让林莘倏然清醒，双手下意识的卡住嗓子，想要将异物挤出身体，可是喉中的物体瞬间消失不见，没有丝毫异样。

林莘跪趴着，额头用力抵在龟甲上，龟甲不平的凸起刺激着她的思绪。

又来了！

又来了！！

又来了！！！

是那个?！肯定是祂！祂可以影响我的思考，甚至操控我的身体！

祂是不是可以随随便便的杀死我?！

对啊，祂的一片羽毛就能让我生不如死，杀死我岂不是捏死一只蚂蚁的事？

未知的威胁就像是束缚在脖颈的麻绳，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勒紧绳结。

林莘只觉得害怕，未知而深不可测的害怕让身体微微颤抖，加上上次羽毛的出现，可以确认?对于影响甚至是控制自己是没有什么限制的，好像只要祂想，自己成为手心的玩具。

想到双方实力过于悬殊的林莘反而卸下气，慢慢平复了颤抖，跪在龟甲上的林莘顺势侧躺下来，身体半蜷缩着，思路也逐渐清晰。

如果?想要要我的性命，是轻而易举的。

但是到目前为止祂都没有动手，甚至是在帮助我。

当然，祂的帮助也是建立在我的目的和唤醒祂的目的一致的基础上，在两者发生矛盾之前，自己应该不用担心来自祂的威胁。

勉强想通的林莘表情微妙的伸出手，抚过自己掐过的脖子，自己吞了一颗石头...

按照之前的思路，羽毛的出现是协助我取到祭品，那这颗被吞下的水玉也是为了帮助我顺利取到后面的祭品吗？

林莘感受着指腹下柔软的皮肉与骨头，没有感觉到丝毫异样，之前的凉意就像是自己的幻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