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趁着假期,最后两天丹青跟着许洛回了一趟老家。许洛的老家在南方乡下,下了飞机转地铁再转大巴,最后乘一辆三元钱的三轮车颠簸着辗转到了家门口。他的父母这个时间还在厂里上班,丹青即将第一次见未来公婆,心里有点小紧张。许洛给她搬了张凳子放在院子中间的一棵大桂树下,她坐在竹凳上抬头仰望,细细碎碎的淡黄色小花点缀在碧绿的叶子间,星星点点,十分雅致,鼻端飘来沁人心脾的幽香,这香味并不浓烈,并不艳俗,令人闻之忘忧。
“这棵金桂比我年纪还要大呢,听说当年爸妈造房子时这棵桂树就在这,原本准备砍掉的,施工的第二天突然开了一树的花,就像现在这样香,我妈妈很喜欢,就没舍得砍,这才保留到现在。”
许洛说着弯下腰寻找着什么,“你看,我小的时候把身高刻在上面。”
他指着一处刀痕,眼中泛着浓浓的回忆之情,“那时,我并不知道,树和我一样也是会长高的。”
“喏,当年我在这种了一株葫芦,刚刚好结了七个小葫芦,我用颜料涂了七种颜色,现在还收在盒子里呢。”
到家后,他的话明显比平时多。“你是种出葫芦娃的老爷爷啊,哈哈,你小时候还蛮可爱的嘛。”
丹青含笑听许洛一一述说这里的一草一木,感受他童年生活的点点滴滴。
“我爸妈可能还得过一会才能到家,我们先去看看外婆吧。”
“好啊。”
许洛的外婆就住在村口的小河边,离这里很近。他们步行过去,沿途是丹青所不熟悉的村光乡野。有壮汉挑着担子一步三晃,有老妇在地里弯腰忙农活,有春野少年在地头追逐打闹,所有的人仿佛都熟稔,互相大声打招呼。
一个满头白发的老奶奶坐在河边的石板上洗菜,许洛跑上前,亲热地搂住她的肩膀,喊:“外婆,我回来了!”
老人眯着眼把头往后偏了偏,这才看清孙儿的脸,顿时脸上笑出一朵菊花,干瘪的嘴咧开露出无牙的牙床,“洛洛回来啦!”
“嗯,我带女朋友回来看你啦!”
丹青乖巧地喊了一声:“外婆好!”
外婆乐得合不拢嘴,“好!好!好!”
对她看了又看,抓着丹青的手舍不得松,连连夸她是好姑娘,弄得丹青都不好意思了。两人帮她洗好菜,搀着外婆一起到许洛家吃晚饭。
到家时许洛的父母已经在准备晚饭了,见到他们又是好一阵寒暄。丹青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物送给他们。晚饭就摆在院中心桂树下,一颗小小的白炽灯泡悬在头顶为他们照明。饭桌上,他妈妈和外婆热情地不住往丹青碗里夹菜,还责怪许洛不知照应,他只是看着微笑。饭后,丹青揉着吃得很饱的肚子赞菜做得很好吃,她帮着收拾碗筷进厨房,想帮忙洗碗,被许洛妈妈阻止,“你们两散散步聊聊天去吧,第一次来家做客还能让你干活啊。”
说着把她往厨房外赶。
许洛拉着她走出小院,“我爸妈和外婆都很喜欢你呢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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